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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之子》:史景迁看洪秀全和他的太平天国

2017-7-31 08:08| 发布者: 采编员| 查看: 684| 评论: 0|原作者: 曾星智|来自: 新浪博客

摘要: 《天国之子》:史景迁看洪秀全和他的太平天国 笔记/曾星智,一个跨学科思想的专业投资者,公众号:ztouzi   传统的历史书里,往往把洪秀全和他的太平天国,归结为一些因素决定的事件,这就是一种历史决定论的思维 ...
《天国之子》:史景迁看洪秀全和他的太平天国 笔记/曾星智,一个跨学科思想的专业投资者,公众号:ztouzi     传统的历史书里,往往把洪秀全和他的太平天国,归结为一些因素决定的事件,这就是一种历史决定论的思维。但事实上,洪秀全和他的太平天国之所以成为19世纪中后期成为中国南方的重大事件,是受到了各种因素推动而产生和演进的,这里面没有一种所谓的历史的必然。史景迁写的这部《天国之子》(God's Chinese Son),就是通过对当时许多资料的叙述,给洪秀全和他的太平天国,提供了一个比较全面的背景环境。读者在这些背景中,可以比较客观地去思考太平天国的源起、诞生、发展、演变、分裂、衰败和灭亡。   读书人洪秀全多次通过了县试却无法通过府试,离他想要的秀才总是相差那么一点,这个科场失意的读书人,无意中在一卷传教士编写的圣经著作里,找到了另一个奋斗方向。这本圣经,又是在19世纪初越来越多的西洋传教士,在以香港、广州为中心的南方传教过程中,遗留下来的。另一方面,西方各国列强对中国的侵入开始加剧,它们逐步霸占了中国南海,从而迫使南海的海盗不得不沿珠江而上进入西江并进入广西,成为河匪。在广西地界,又有从北方迁移来的客家人与当地人的矛盾,当地人以团练的方式来应对河匪的侵袭,而偏居山区的客家人,却迎来了洪秀全和他的拜上帝教。   如以上等等的各种因素演变,各种因素形成的力量,无意中推动了洪秀全和他的拜上帝教最初的发展,同时也推动了他们的起义。在起义后,他们在清军和河匪联合起来的追剿下,向北进入湖南,并沿着湘江到永安、全州、长沙,最后进入长江,攻占武昌,再顺水而下攻占了南京。此时,中国的各种力量非常复杂,在军事上来看,有清军的正统力量,有外国军舰对沿海和海上的控制,北方又出现了捻军,南方则是洪秀全的太平天国。正是在这多种力量的抗衡中,洪秀全的太平天国得以在他们的天京(南京)存在了10多年。   可是一旦中国这些多种抗衡的力量,它们之间的抗衡受到打破,也就是,当捻军在北方受到清军和李鸿章的围剿,当清军与西洋联手,当曾国藩率领的强大水师开始对太平军追杀,当太平天国内部发生严重分裂,最后,这个由“上帝的中国儿子”创立的人间太平之国,很快就被消灭了。最终,洪秀全和太平天国,这个由多种因素和力量推动而诞生出的一种新力量,又在多种力量的联合冲击下,在历史中消失了。 1、洪秀权,追求使命而不计后果的人   “……正是这些人在翻译中的草率马虎以及出现的诸多含糊、讹误之处和意外的相反表达,洪秀全无从得到任何正常的宗教灌输,倒是令他坚信了他的命运和他的使命感:这个事实引起了我双倍的兴趣。它不仅再次确认了不加引导地散发《圣经》这本内涵活泼的书可能产生的极端危险,并由此突出了西方对洪秀全之经历的主要影响;而且它还帮助我理解洪秀全在最后获得《圣经》时是如何十分奇怪地使它变成他自己的东西。而由于它是他自己的东西,所以他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反思后觉得可随意地对它进行修改,以便以‘更纯正’的方式把上帝的旨意传达给他的追随者。”(前言P12)   “许多优秀的学者已对这段历史的某些或所有方面作了阐述,我很高兴地在他们著述的基础上撰写本书而不是试图重复他们的成果。相反,我将集中探究洪秀全的内心世界,并尽我所能去努力理解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够在这么多年里对他的国家产生了如此惊人的作用。我相信,从某些方面来看,洪秀全的观念框架之形成受到了西方人连同他们的基督教一起带给中国的那些相互重叠的变化层次之影响;这些变化层次构成了一种或许也可称作为影响的先兆,这种先兆十分强烈,它给了洪秀全一种全新的感受来看待他自小在家接受的那些宗教和社会信念。我觉得,如果我们这样来看待事态的前因后果的话,我们至少就能察觉到隐藏在洪秀全行动背后的蛛丝马迹。这并不是要否认洪秀全对中国进行的社会和宗教改革尝试大多是混乱不当。但上述的思路将帮助我们理解为什么他执著于他的梦想,为什么在他寻求实现他的梦想时有那么多人愿意追随他并为他献身。   “许多问题仍然无从解答,也许最关键的问题是洪秀全个人的性格与他所发起的那场神圣事业之间的关系。”(前言P12-13)   “我觉得我自己并不是希望洪秀全能实现他的目标,但同时我也不能全然否认他的追求中含有真诚的激情。正如本书引作卷首语的基茨所言(这些话本身就是以《启示录》的话语为依据)表明的那样,洪秀全是那些相信其使命是要让一切变得‘新奇状,令上天子民惊讶’的人中的一个。那些追求这类使命的人往往都不计后果,这恰恰就是人类历史上的一种极端痛苦之事。”(前言P13-14) 2、南海海盗的变迁:天地会、海盗、河匪   “1805年,七个最强大的海盗首领曾经缔结过一个联盟,从那以后,海盗们便自行划分了南海沿岸的水域,备有一套秘密的招募体系、信号、行为规则和活动区域。在海盗联盟内部,首领们通过把他们的姐妹女儿或劫掠来的女子嫁给其他海盗以巩固他们的活动基地,或者通过认养义子使潜在的首领根据‘家族效忠’依附于他们自己的行列,从而建立起‘义养血统’,匪帮中的纽带也通过男性首领与某些人之间的同性恋关系凝结而成,如果这种私情发展良好,那些面首便有可能被提升为头目。”(P123)   “英国人对中国政府进行了一场短暂但残酷的战争,结束了束缚重重的广州体系,开放了五个新的条约口岸,并为他们的传教士获得了独立开设教堂及散播上帝福音的权利;在这之后,他们开始使用蒸汽船和精良铁甲舰队的威力将多少代以来一直在南海杀人越货的海盗清除出去。   “……英国人试图利用海事法中的反海盗条款,在香港本岛周围建立一条使海盗绝迹的警戒线,他们有时是单干,有时则与驻广州的中国府衙联手,但这种合作并不很顺畅。在香港周围三英里内被抓获的海盗将在英国的殖民法庭上受审,被判死刑或流放。那些在三英里以外被捕的海盗则或是由英国人审判,或是引渡给中国人惩处。   “……但随着英国人慢慢地开始将海盗赶出海洋,海盗们却沿中国的内河到陆上来避难了,他们主要是通过西江上岸。这条江从广州城一直通到广西省的腹地。根据条约规定,英国人是不能进入广西追剿海盗的,而清廷及地方官府的那些缺乏训练且装备拙劣的零星水师巡艇也对这些海盗置若罔闻。   “……从前海盗团体(也即现在的河匪)中的首股匪徒正进入桂平周围地区,充当鸦片贩卖的‘保护者’,此种事态也许在1844年洪秀全第一次在广西传教时就已开始,在1846年冯云山到达紫荆山心脏地带时则肯定存在了。”(P123、124、125、127)   (关于天地会)“河匪中的许多人在做海盗时也是秘密会社的成员,他们把他们原有的对团体的效忠带到了新的内河控制区。这些会社其实是些松散的联合,其中最有势力的是所谓的三合会或天地会。这个会社最初的发端要追溯到十八世纪六十年代,当时,一些在福建省东南部和广东省长大的不满现状分子联合到了一起,这些人中有云游僧道、拳师、赌徒、糕饼制作匠、江湖郎中等。他们签了一份血盟,尊他们中的一人为他们的‘师傅’,在他们自己中间序齿结为‘兄弟’,并喝下掺香灰的酒以表‘同心合一’。他们的计划时有变更,但其中总是包括了开设堂口招募新成员,劫掠富户、官仓和县廪以积聚资金‘举大义’。   “天地会的扩散使清廷难以用武力压制,因为它不仅仅是反贼,也不光是宗教团体,它更多的是一个宣称将在动乱年头保民安良的基础广泛的‘会社’。一个被抓的天地会成员向官府解释说:天地会之名源于天地乃万民生存之本,其意只求尊天敬地而已。初起之时,众人各愿入会乃因如遇红白喜丧可得会众资助,或如与人争殴亦得人相帮。如道遇劫徒,彼等一听本会切口即不再纠缠;如向会外人显露己之会民身份,彼等亦将示‘敬’。故此,欲入会者为数极多。”(P128) 3、洪秀全对信徒的“小天堂”承诺   “1851年6月,清军与地方团练不断进攻凌十八,凌十八被迫放弃郁林,向东撤回广东。此次战斗失利后,为了提高士气,太平天国诸首领在太平军中宣传要众信徒放弃怀疑、恐怖的情绪,不仅要保护好刚刚建立起来的‘太平天国’并祈求获得天父给予的天堂永恒奖赏,而且还要着眼于即将到来的‘人间天堂’和‘小天堂’,在那里各自自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封赏。尽管这一想象中的地方究竟在哪里还未确定,但这确是洪秀全第一次向太平军众将士示明不久将有一个永久基地,他们将和家人们一起在那里过平和幸福的生活。”(P213)   “洪秀全的解释中再一次没有丝毫提及人间天堂究竟在哪里。但它有个大致方向,因为突围是向北方的。就军事角度来看,突围是极为成功的:动作迅速,纪律严明,相互协调,使清军显得相形见绌。但它也是很无情的,因为拜上帝会教徒在准备离开时被告知必须烧掉自己的房屋,以示他们对太平天国的无比忠心。而因为每个村庄都必须放弃,这些村子和附近的山丘都被洗劫一空,掩藏的食物全被带上征程。”(P215)   “因此,11月17日,洪秀全在永安发布第二道诏令,下令军中所有两司马对他属下二十五名圣兵和亲兵的表现做详细记录。凡在战斗中英勇杀敌、克尽其责者在其名字旁边划一圆圈以示记号;怯懦、违规者在其名后划一‘ ’字作为记号。当每本记录簿划满后,将逐级上呈给高级将领,由它们作统计。那些记录最优秀的人,俟太平军到‘小天堂’后,将被授予高的官职。如同早在是年六月和八月洪秀全做过的许诺一样,在11月发布的这份诏令中也没有提到这个‘小天堂’何时何地才能实现。”(P224-225) 4、太平军战士奋斗的理论基础   “洪秀全制定这个诏令(给太平天国首领及其妻子、儿女大封官爵,规定了严格的称谓与礼节),是想向他的信徒们保证他们艰苦创业和自我牺牲将肯定获得回报,但真正给太平军目前进行的奋斗赋予理论基础的是萧朝贵和杨秀清两人,他们是作为‘太平天国’的两位‘总参谋长’而非天父上帝和天兄耶稣的代言人在宣讲。杨秀清和萧朝贵告诉拜上帝会的信徒们说,他们现在所经历的乃是天父皇上帝神圣力量的第四次显灵。第一次显灵是全知全能全在的圣灵之父,天父皇上既用六天时间创造了天地万物,却又用四十天洪水灭世。第二次是他‘降凡救以色列出麦西国(即埃及)’。第三次是他‘谴救世主耶稣降生犹太国,替世人赎罪受苦矣。’第四次则是天父皇上帝谴‘天使接天王升天,命诛妖,差天王作主救人。’为了帮助洪秀全完成这个艰巨的重任,皇上帝和耶稣先后‘降凡,显出无数权能,诛尽几多魔鬼’,这些妖魔的首领乃是中国的新皇帝‘胡奴之后满妖咸丰’及它的盟友老蛇妖,此两妖及其爪牙迷惑了诸多汉人,包括同属洪门的三合会和天地会,尽管这些人在一开始也曾‘同心同力,立下了坚决消灭满清的契约’。”(P228) 5、太平军最初攻占的城池   (永安)“永安城虽有坚固的城墙,但却对猛扑过来的太平军猝不及防,它的防御力量也不强。1851年9月24日,太平军的先锋部队开到永安城边,他们对守城的敌人实施疑兵之计,派人骑上他们数目很少的马匹拖着装有响石的篮子,带着许多装着能发出声响的石头篮子绕城墙飞奔,用巨大的声响来夸大他们的人数;他们还在附近找来许多眼花爆竹,彻夜燃放并掷进城去。城中居民们被爆炸声、烟火和光亮搞得彻夜未眠,晕头转向,第二天,太平军将大炮抬至永安城东门外,派大队人马涌向城墙——一些人用长长的竹竿顶着棺木放在头顶上以防备城上守兵掷下的火把,其他一些人从城墙边未被清军拆毁的房屋屋顶上爬上城墙。到了晚上,已有八百余名清军被歼,其将领或是被杀,或是自杀。1851年9月25日,在洪秀全第一次做天战之梦后的第十四年,太平军攻占了一座坚固的凡间之城。”(P215-216)   (全州)“……全州的防卫很坚固,但由于全州并非太平军的进攻目标,太平军水陆两军便绕城而过,南王冯云山,即洪秀全的密友和紫荆山区拜上帝会的缔造者,舒适地坐在装饰华丽的轿舆上夹在绕城而过的队伍中行进。全州城上一名清军炮手无事生非地瞄准这顶豪华的轿舆发炮以射击轿中人,这发不经意的炮弹竟射得极为准确。炮弹击碎了轿舆上的饰物,重伤了冯云山。   “替天兄代言的西王萧朝贵在永安被清妖击中时,太平军首领中间出现了混乱不和谐的声音。而此刻在全州,冯云山受致命伤的消息在队伍中不胫而走,太平军步调极为一致。他们不再继续前进,而是集结在全州城外,在一个星期之内,他们轮番攻城,全州附近的清军将领们,则慑于太平军的凶猛无敌,龟缩在自己的营地中,拒绝给予全州增援,全州知府写血书求援也无济于事。最后,太平军6月2日攻破城门城墙,进城后也不安营,见人就杀,他们以往是从不这样。两天之内,除了及时逃离的人得意幸免,几乎所有的全州居民遭到杀戮。”(P253-254)   (武昌)“太平军冲出洞庭湖,进到长江边上,而后顺流急转向东。他们没有立即进攻城墙坚固、防守严密的武昌城,而是出其不意地派兵至长江北岸,攻下两座跨江浮桥,这样他们就能从武昌城防御薄弱的北面即面向长江的那一面攻城了。湖北巡抚下令守军烧掉城外屋宇,留下一大片空地便于火攻,并下令将城中居民集结起来,悬赏捉拿太平军:擒获长发贼(即太平军老兵)一人,赏银二十两,擒获短发贼(即太平军新兵)一人,赏银一十两。与长沙守军一样,武昌守军也用土石堵塞城门,在近城隙地掘坑,使瞽者更番卧其中,以闻太平军挖掘之声。然而,由于清军拆毁城中民房,民心怨愤,转而倾向于同情太平军;很快,清军防线彻底崩溃,1853年1月12日太平军占据武昌,这是他们迄今为止攻占的最大一座城池。”(P267-268)   (南京)“1853年3月19日,随着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太平军在西北角城墙炸开了一个缺口,第一批冲锋部队冲向城内街道,尽管冲入缺口时有数百名太平军战士被己方的炮火误伤了。其他一些部队则攀过南城的城门及城墙,快速穿过城中繁华的居民区,击溃残存的守城兵。3月20日,满清守军死守内城,太平军则将部队集结起来,将内城团团围住,发动了新一轮攻击。约有五万清军把守内城,但训练有素、有作战经验的老兵却很少。当内城被攻破时,他们转回家中,在太平军杀到之前,烧毁房屋,然后刎颈自杀。城中烽烟四起,太平军四处搜寻残余的清妖,屠杀一直持续了好几天。”(P271-272) 6、太平军对其它宗教信仰者的迫害   “在对待拜上帝教以外的其他宗教信徒时,太平天国领袖采取了各不相同的方式。佛教、道教僧道纷纷俯首认罪;南京城中众多的道观、佛寺(其中许多乃是历时几百年的建筑精品)都被太平军焚烧殆尽;佛像石雕被捣毁,许多僧道出家之人被剥去衣裳甚至被杀掉;能幸免于难的是愿意认同于太平天国拜上帝教宗教教义者。这一点在许多文献中强调得十分突出。然而对于居住在南京的清真教徒来说,却并未受到什么野蛮的冲击。许多建于南京城中的清真寺仍旧完好地保存下来。   “南京城中还有一群信教人士处于一种非常特别的模糊地位,因为这些人的信仰看似接近太平军——这些人就是归依天主教的教徒,他们的人数大约在两百人左右。在太平军猛攻南京城之前的一段围城日子里,这些城中最富裕的天主教徒都将自己的金银细软存放到居家大院(音译)。然而,在城市陷落后的第二天,居家被太平军征用,太平军的一位高级将领驻节居家,没收了居家所有的财产并纳入圣库。在制止混乱的命令下达之前,南京城一直处于混乱恐怖之中,至少有三十名天主教教徒被烧死在家中或抛尸街头。   “幸存下来的天主教徒们聚集在城中的天主教教堂前,太平军的士兵们最终找到了他们,并强令他们按照拜上帝教的礼拜仪式进行祈祷。然而,这群天主教徒表示拒绝。于是,太平军立刻发出警告,给他们三天期限进行反省,违令者即可斩首。1853年3月25日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五,当天主教教徒们一齐开始面对着十字架做祈祷的时候,太平军的士兵们闯入教堂,捣毁了十字架,推翻了圣坛,将教堂中七八十名天主教徒绑缚着双手推到太平军临时设立的法庭之前进行审判,勒令他们遵从拜上帝教的祈祷仪式,否则就判处死刑。这些倔强的天主教教徒们还是坚决予以拒绝,安静地等待着行刑的开始。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太平军又下达了缓刑令。妇女和孩子被赶进教堂,男人们仍被双手绑缚着拘禁到教堂附近的地窖里。在那里,教民们度过了他们的星期日复活节。复活节以后,开始有二十二名天主教徒诵读太平天国的宗教祷词。令他们惊奇的是,他们发现拜上帝教祈祷词里并没有什么与自己信仰相左的地方。但仍然有一些冥顽不化者不愿诵读祷词,这些人后来都被送到前沿阵地做了士兵和民工——在前线,有十人临阵逃脱。”(P283-285) 7、法国人看到的太平天国时的南京城   “翌日清晨,太平军向导带着马匹在岸边等待他们。布尔布隆使团的秘书、葛必达和协助他翻译的汉语教习以及两名船上的军官跟随太平军上了路。他们在猎猎作响的太平军旌旗的簇拥下,伴着开道锣声,沿巨大的南京外城墙骑马行走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最后经正西主城门入城,然后又在宽阔的大道上行进了好几公里。许多房屋被烧毁了,间杂其中的一些商店也关了门,悄无声息。一群群妇女背着从河岸边圣库中领来的大米前往她们各由二十五人组成的女营,其中一些人穿着华丽。……一队三十人的中国少年衣着鲜亮,骑着骏马神气活现地在这些法国人周围左右策驰,太平军告诉法国人他们是太平天国首领的孩子。……   “其他一些有关太平天国秩序的事情也给这些法国观察家们留下了深刻印象:一些吸食鸦片者被砍下的首级挂在城墙上的笼子中;《圣经?旧约》前五卷和《马太福音》不断刊印出来,以这些经文和其他一些宗教典籍为依据举行了新式的考试;妇女们在寒冷的冬季请求能有更暖和的衣服并能从圣库领到它们;女营中灯火通宵达旦。在南京城里是不可能从任何人那儿买到一套太平军服饰的,因为没人会用这类货物换钱,这表明了太平天国对经济生活的控制。天王洪秀全每天祷告两次,每当此时大炮齐鸣十响。其他那些太平天国信徒在祷告和礼拜时也都面露诚意,这些都使这座城市弥漫着一种神圣的气氛。当这些法国人最后被传唤进会客大厅拜见太平天国官员时,他们被这里面的景象与外面颓败街道上凄凉情形之间的强烈反差惊呆了。”(P219-321)   (法国Cassini号船长在参观完太平天国的天京之后,在写给母亲的信中写道)“我刚刚陪同布尔布隆公使去了趟南京,公使本人与那儿的官员作了一次会面。那座繁荣不再的城市令我产生一种如同人们参观庞培城废墟时会有的那种伤感之情。处在防御堡垒系统之内的地方非常广阔,但是我怀疑其中是否有超过三分之一的地方有人居住。防御工事仍然修筑完好,环绕着长满树木的山丘,那里看不到一丝人烟;这些堡垒至少有四十、五十英尺高,但尽管它们在中国人看来固若金汤,欧洲人或许并不这样认为……”(P323-324) 8、东王事件,与极端恐怖血腥的太平天国   “(韦昌辉)在与洪秀全的妹夫赖汉英及胡以晃作了简短的协商,又和洪秀全本人作了简短的交谈后,他们决定不等石达开到达,抢在杨秀清能集结城内六千多名据认为完全忠于他的战士之前立即下手。在这位饱受羞辱的北王率领下,队伍突袭东王府,在杨秀清没来得及逃进‘空墙’前斩杀了他,这道‘空墙’据记载是他为应付这类紧急事变而准备的。随后,秦和韦两人所部不顾先前和洪秀全订立的只杀杨秀清一人的协议,在几个小时内,屠杀了凡在杨宫中找到的每一个家属及随从,无论男女、官位、年龄或职业。杨的首级被割下来悬挂在街心的一根木杆上。”(P380)   (在屠杀东王府之后,洪、韦和秦设下一条计策:天王发下判决韦和秦的布告,在对韦和秦预定重打五百大杖酷刑的当天,东王的余党成员都来围观。等到东王差不多所有余党都到齐后,立刻关闭行刑的院门,杨秀清的余党落入了圈套。)   “……那个不知名的爱尔兰人后来讲述说:‘次日黎明时分,关押东王余党的大厅门窗打开了,一些炸药包扔向被押的人群,而出口则被严密地把守着。兵丁们没遇到什么反抗就冲进了其中的一座大厅,将被押者统统杀光。但在另一座大厅里,被押者用厅墙和隔墙上的砖块拼死抵抗了六个多小时才被消灭。屠杀者除了用步枪扫射外,还向被押者发射了一枚两磅重的葡萄弹——这些可怜的人们脱光了上身的衣服,许多人都力竭而死。最后,第五位和第七位(韦和秦)为了让他们的人与第二号人物的人区别开来,命他们的布众挽起右袖,然后冲进去杀光了还活着的人——过了一会儿我们走进了大厅,天啊!真是惨不忍睹,有些地方尸体堆了五六层,有的人自己吊死,还有的被扔进来的炸药包炸焦了——尸体从这里搬到了一块空地上,也没遮盖。   “‘——这之后,全城每户户主都得报告他的屋里住着多少男人、女人和小孩,每个人都发给了一个小牌(刻有印记)戴在胸前,如果他们发现第二号的人就抓起来——几个星期里这些人被五人一队、十人一队、百人一队、千人一队地押到刑场砍头,妇孺也不能幸免。所有吃过第二号人物饭水的人都遭了殃。’ “即使在这场可怕的大屠杀之后,韦和秦都还不满足,屠杀又持续了三个月,又有几千人丧了命,其中全部五百名东王府从前的宫女和女佣。”(P381-382)   “(石达开)在10月初抵达天京,途中就已得知这场令人难以置信的大屠杀。石达开义愤填膺,在与北王韦昌辉见面后指责他诛杀太众,警告他说,这样的行为只会导致清军取胜。韦昌辉大为恼火,认为石达开可能是杨秀清一边的人,或者是叛变降清的人。有朋友警告石达开,他也可能被暗杀,且发现城门禁闭将不利于他,于是石达开在入城当天就缒城而出。当天深夜,韦昌辉和秦日纲保卫了翼王府,像他们对东王府做的那样,他们强行冲进石府。他们发现石达开已经逃走,就杀死了他的妻子、孩子以及所有随从。”(P382-383)   补注:在石达开一家被杀后,他集结了忠于他的十万部队,再次返回天京。他告诉天王,只能韦昌辉和秦日纲的人头,才能让他称心。于是,天王设计杀死了韦昌辉和秦日纲,翼王石达开在1856年12月,再次进入南京城。自此,由东王事件引发的一系列屠杀,才得以结束。 9、太平天国时期的香港   “十九世纪五十年代时,洪仁幼〉南愀郏绕涫俏嗬潜鹾G鸾シ⒄刮桓龇比俚氖姓颍」芩蛔1841年建港以来就存在的悲观主义气氛及早期殖民者和军队因热带病而引起的可怕死亡的阴影所笼罩。理雅各把这新近的繁荣大大归因于太平天国及广州附近秘密社团所造成的社会混乱,这使得1852至1853年成为‘香港繁荣的转折点’。在那些年代里,富裕的中国家庭逃往香港躲避内地的战乱;房屋的需求和租金上升;原来冷清的街道变得拥挤;华人的商业公司新建起来,本地商业获得了发展的原动力;英国皇家工程协会修建了规划整齐的道路、排水道和港口设施,殖民者还种上灌木丛和竹子以改善空气的质量;随之又出现了路灯和路灯夫、壮观的邮局以及从孟买来的园丁与邮递员、新建教堂以及坚固的房屋。这些变化使殖民地令人难忘,尽管游客抱怨这儿的房租和唯一一座旅馆的价格过高。   “这块小殖民地展现了西方和中国最好和最坏的一面,它的确是这两种文化的混合物。对于中国人和西方人来说,香港是一个大赌场。这儿存在着非法的鸦片贸易,伴随着诈骗和绑架以及帮派间互相竞争的残酷博杀。”(P432) 10、太平天国时期难民和村民的悲惨生活   “对太平军来说形势固然严峻,但他们所受的痛苦还远比不上在这个地区四处流浪的难民和无家可归的村民,由于似乎没有尽头的战事,这些人的栖身之处屡屡被毁。长江三角洲的城乡居民此时不得不对付至少八种在他们以前的家园周围来回征伐的各方军队。这些军队包括太平军自己的野战部队,与太平军松散结盟的秘密社团和其他非正规军,独立的水陆帮匪,村社的地方民团和农民自卫武装,由像曾国藩弟兄那样的各首领招募的大队清兵,归江苏省官员统率的清廷正规军,由清政府雇佣现由美国人华尔指挥的洋枪队,以及由英国人指挥,以海军上将何伯和陆军准将士迪佛立为首的西洋诸国海陆联军。   “一年多来,从上海经苏州到长江边,甚至直到南京城下,沿水路和陆路行走的外国人和中国人几乎都已习惯于这幅悲惨的景象:在这片长宽各八十公里的地区,你到处可以看到几乎每座房子都被毁坏,被这方或那方胡烧一气,或被拆掉了门板和屋梁。那些被拆下的木材或是被用作军队的燃料,或是被当作搭建浮桥的代用品,或者用作修筑绕村而立的一些短期营地的防御壁垒。在这些被划为短期营地的村庄里,男人或男孩全被这方或那方军队强行征用,妇女则被掳走,留下‘炮弹壳与白森森的尸骨间杂相处’,还有一些老人在收拾断垣残壁。留给这些乡社的是,‘房屋沦为废墟;街道上污秽不堪;尸体遗弃在旷野、池塘或沟渠中听任腐烂’。在很多段江岸边,有时接连几十里地每间房屋中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人们重其量只能睡在简陋的草房或芦苇棚下。”(P480-481) ----------------------------------------------------------- 《天国之子》:洪秀全和他的太平天国 God's Chinese Son: The Taiping Heavenly Kingdom of Hong Xiuquan [美]史景迁 Jonathan D. Spence 1997年初版于美国 上海远东出版社 2001年12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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