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若望的困惑之旅》：中国天主教徒法国蒙难记

2017-8-4 09:16| 发布者: 采编员| 查看: 845| 评论: 0|原作者: 曾星智|来自: 新浪博客

摘要: 《胡若望的困惑之旅》：中国天主教徒法国蒙难记笔记/曾星智，一个跨学科思想的专业投资者，公众号：ztouzi 　　中国广州，18世纪20年代，在中国传教了22年的法国天主教神父傅圣泽，为了回国后延续他对中国古籍的研 ...

《胡若望的困惑之旅》：中国天主教徒法国蒙难记笔记/曾星智，一个跨学科思想的专业投资者，公众号：ztouzi 　　中国广州，18世纪20年代，在中国传教了22年的法国天主教神父傅圣泽，为了回国后延续他对中国古籍的研究，带上了一名中国人胡若望做助手，一同踏上了前往法国的帆船。这个事情的结果，却出乎当事人的意料，胡若望在欧洲“疯”了，被关进精神病院2年多以后，才返回到中国。　　由于傅圣泽和胡若望之间，签订了雇佣合同，我们先按经济契约进行分析一下。在欧洲，这种雇佣合同是具备法律效用的，是一种经济契约，所以傅圣泽神父非常重视。合同签订后，他将其中一份试图交给胡若望，但胡若望毫不在乎，不愿意接受。这说明，在当时的中国人中还不存在对商业契约的认可，靠的是口头和信誉的双方约定，同时也说明胡若望没有对事件进行认真的思考。　　此外，这个雇主与被雇者之间，是一种临时紧急的组合，双方的预期之间存在严重误差。傅圣泽真正要找到的，是一名能够帮助他进行中国古籍研究的助手，而不是一个梦想去罗马朝见教皇，以及游历法国的中国人。另一方面，胡若望也模糊了傅圣泽与他的关系，他既把这次欧洲之行，当作是自己的梦想之旅，不去承担雇佣的工作，却又坚决地要傅圣泽支付他约定的薪酬。 1、傅圣泽神父对中国古籍的天主教解读　　“傅圣泽神父总共在中国生活了二十二年。在中国，他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证实三个他已经基本洞悉的研究上：1）中国原始宗教经典是神圣的，它们是真正的上帝亲手交给中国人的，如《易经》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2）中国圣书中提到的‘道’代表了同一真正的上帝，也就是耶稣的信奉；3）与天主教相同的神圣重要性在中文哲学词汇‘太极’中也得到了体现。‘太极’在众多的经典中屡被使用，而它与最根本的宇宙真理有关。”（P16）　　“以上就是傅圣泽的研究要点。傅圣泽的激情所在就是掀去蒙在中国古代经典中某些词汇语义的光华纱巾，使其原意大白于天下。那是何等伟大而鼓舞人心的工作：‘如此大业令人越干心越甜，再苦再难我也感到津津有味，其乐无穷。’ 　　“正因为如此，这项工作既费时又艰巨无比。在他离开中国之前，傅圣泽已将多年的宝贵时光浸沉于研读早期的中国古籍，以期找出通往真谛的线索。”（P17）　　“他的观点粗看上去是那么怪僻与矛盾，但他的解释是完整的，而且是经过仔细推敲的。傅圣泽解释道，中国人之所以缺少打开解释他们自己古典作品的钥匙，是因为该钥匙实际为基督教的奥义所在。其他在中国的西方传教士虽然知道基督教的奥义，但他们并未认识到他们已提供了这把钥匙。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并不真正了解傅圣泽的观点所在。”（P92-93）　　“对于中国人祖传的祭祖及其他礼仪祭典习俗，……傅圣泽的这个信条就是：在悠久的历史中，中国人祭拜的一直是基督的神。傅圣泽在中国时曾亲眼所见、并亲自证实了中国皇帝的公共祭典与中国民众的祭拜仪式有明显的不同，它们不但有明显的不同，而且根本就是两回事。傅圣泽相信他个人的特别贡献。他的这个贡献基于他发现了一个能使中国皇帝和教皇双方都满足的折中方法，从而能重新开启传教的大门，让基督教在中国得到发展、壮大。”（P93） 2、胡若望：穷酸低级文人与古籍研究助手的差距　　“胡若望向神父傅圣泽透露说他做了个梦，梦里天使们出现在他面前，要他完成一个艰巨的任务。那任务是找到中国皇帝，将基督教的真理介绍给他。天使们对胡若望说这个任务并不特别艰难。　　“傅圣泽力图将欧洲人的生活和礼仪等方面的知识灌输给他，以转移胡若望这种天方夜谭式的臆想。因为胡若望到法国后一定会遇到异国的风俗礼节，如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冲击就会相对小一些。傅圣泽一边讲，一边担心胡若望是不是心不在焉，把他的话当成了而边风。”（P46）　　“神父怀疑胡若望是否精神上出了差错。旅行开始后，胡若望在船上与人打架、在甲板舞刀、天使托梦，还有现在的单艇独人见市长之诉求等事件，都深深地印在神父的脑中，挥之不去。如果胡若望真的神智不正常了，那么神父将不得不做出相应的决定。”（P47-48）　　“傅圣泽没有想到，当他告诉胡若望他们已经登记了座位，将于周四乘坐私人马车离开路易港时，胡若望出乎意料地表示他不愿去那儿，而且态度坚决。他告诉傅圣泽说他要做个乞丐，并以乞讨为生，周游法国各地。他不想坐什么马车，也不再想骑马，他的脚力足可胜任此行。傅圣泽吃了一惊，一时无语。”（P64-65） 3、傅圣泽对胡若望的彻底放弃　　（写给他的朋友、警察局中尉的信）　　“敝人将于明日动身乘里昂驿车去罗马。因诸多事由，敝人无法将此次行程延期。敝人曾一直倚靠敝人所携来此地之中国人，且该中国人情况敝人亦曾获许向钧座禀报。但该中国人近来精神错乱，委实令人难以相信。现该中国人又拒绝与敝人共去罗马，而罗马之行却是其毕生所思。敝人与该中国人初次乘船渡洋时，其曾曰去罗马实为其渡洋目的之一。非仅如此，其还切望从陆路自力步行归回中国。前不久，该中国人即开始实施此项计划。当其走至奥尔良时，天寒地冻，其又身无分文。最后是敝人筹措将该中国人送上驿车带回巴黎。　　“归巴黎后，其愚行日见增生，毫无减退之迹象。其初抵本地时，一日忽曰天使现身其面前，并曰天使力促其建创伟大功业，但其却无法言清详细。日后其再次言此。敝人无意在此将其之荒谬之举动逐一细数，但诸此之类，以一言而蔽之，其荒谬愚蠢之举发展至今日，已绝非偶发事件，而为家常便饭之陋习。其蠢行，恶意狠毒与其顽固不化并行。祷告，恐吓，或宽仁对其均无效用。　　“敝人今知无力迫其同赴罗马，必留其独处此地。故敝人需通报钧座此中国人之本质。钧座明鉴，若不将此不幸之人监禁并送至此类人物应去之处，其本来将不堪所想。若任其在外，其将以乞讨为生，先遍行巴黎，而后恐将行乞全王国，生出无穷无尽之麻烦。为此，钧座实应防以未然矣。　　“敝人一直切盼此中国人改此愚行，故之前未能将实情相告。在此，谨乞钧座拨冗录下敝人之述，下令拘捕此卑鄙小人。一俟拘捕，因其无机再恣纵，但愿其将返回本貌。敝人全权授予钧座许可处治该中国人。谨此再次恳请幸助，并不胜感激。”（P121-122）　　“傅圣泽再一次走进了胡若望的房间，打算最后一次以理说服他坐上公共马车，与傅圣泽同去罗马。胡若望仍在盛怒之中，丝毫不为所动。很明显，胡若望是不会走的。　　“驿车整装待发，傅圣泽的行李也被装上了车。此刻胡若望若回心转意，同意登车与傅圣泽同行的话，那他傅圣泽将会把写给达介森中尉的信丢掉。但形势没有任何转机。与助手将在此地永别的傅圣泽，在登车之前终于下决心将此信送出。”（P123） 4、胡若望被关进精神病院（1723.5-1725.12）　　“把胡若望送进精神病收容院所需的文件在四天后才办完。送胡若望进精神病收容院的决定是傅圣泽和罗马天主教廷大使两人共同制定的。他们认为胡若望要是拒绝去罗马，剩下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去精神病院。如果胡若望在精神病院的状况有好转，然后可将他送到任何一艘去中国的法国东印度公司船上，让其回国。”（P124）　　“经过协商，他得到了一纸送院‘封印公文’（lettre de cachet）。就凭那张纸，他们可以将胡若望押送到沙榔东的精神病收容院。仅仅那样的一张由当权者发出的简函，竟能将一个独立的个体——人，不经任何审讯，扔出社会之外，并整整好几年！”（P125）　　“在奔驰的马车车窗后，有一张脸时隐时现。这张脸的下巴搁在被手铐铐住的手上，头被绑着动弹不得，脸上的两只眼睛只能见到随着马车轮子跳动而一左一右拍打着脸的双手。”（P126） 5、返回到广州后的胡若望　　“胡若望口若悬河，语言生动且毫不畏缩。围观的听众越聚越多，不一会就把整个大街堵得水泄不通。潘如神父不愿见事态闹得不可收拾，遂走出大院警告胡若望，若不立即离去，他将叫中国官员来赶人。胡若望不说别的，只索要他的俸银。潘如继而说服从奥斯坦德来的船长，请那位船长让出他从胡若望的旅费中所得到的差额好处，虽然那位船长并不情愿将已入口袋的大洋再白白送出。旅费出自法国国王的礼品信托部，是巴黎警察局海若特中尉命令交给船长的。　　“胡若望拿到了这笔钱。他用之采购衣物。他像要过新年似的给自己家人添置新衣服。之后，他带着母亲和儿子，穿着崭新的衣服回到不远的老家探亲去了。”（P162） -------------------------------------------------------- 《胡若望的困惑之旅》：18世纪中国天主教徒法国蒙难记 The Question of Hu [美]史景迁Jonathan D. Spence 1989年初版于美国上海远东出版社 2006年2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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