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话:㧇一条棍棍,将鹘囵扇门都擃塌去 普通话:握着一根棍子,将一整扇门都撞塌了 㧇,普通话mǎo,福州音mā,握持,抓。《集韵》:“㧇,持也”。另有“扌”旁加“马”,为后人臆造方言字,不足取。 “鹘囵”多写作“囫囵”,福州音go-loung,读若个浪。一指整个儿,如“鹘囵张纸都浸霮去”(一整张纸都浸湿了),“鹘囵吞”(还没咀嚼就整个儿地吞下去,义同“囫囵吞枣”);又指用水将器皿等快速冲刷一下,如“鹘囵喙”(用水漱口),“碗掏水鹘囵蜀下”(用水把碗冲刷一下)。 或许因为是福建人,朱熹就偏爱使用“鹘囵”一词,如《答杨至之书》:“圣人之言固浑融,然其中自有条理,毫发不可差,非如今人鹘囵儱侗无分别也”;又如《朱子语类》:“只是鹘沦一个大底物事,故曰大生”。宋代大诗人杨万里《题李子立知县问月台》诗,则有“初头混沌鹘仑样,阿谁凿开一为两”句。 擃,普通话róng,福州音nòung,猛烈撞击,攻破。《说文解字》:“推擣也。”《集韵》:“撞也”。“農”已简化成“农”,但“擃”却不存在简化字,可见,在那些搞简化字的人眼里,“擃”字该是已经“死亡”了,都已经懒得再将它简化一下了。其实,某个汉字究竟是死是活,有时候问问福州人,或许还比较靠谱一些。 这里顺便指出一个福州话的语音现象:普通话中的声母读边音l的字,福州话往往与普通话相同;而普通话中声母是翘舌音r的字,福州话都读鼻音n,如“日”字。虽然由于长达几百年的影响,现代的福州话已经出现了部分的舌尖中音zh,ch,sh,但中原古汉语并不存在翘舌音,也就是说,正宗的汉人,说话的舌头是从不打卷的。一代儒宗钱大昕就曾指出“古无舌上音”,国学大师章太炎更进一步说“娘日二纽归泥”,意思是说:娘、日二字声母都是鼻音,普通话中声母r,在中原古汉语中全读n。 那么,听起来就像含着半口水既吐不得、又吞不下的翘舌音,究竟是哪里来的呢?答曰:从蒙古人和女真人(满族人)那里来的。北方汉人的舌头,正是在元代以后才开始麻花似的打起卷来的。从语音上说,现代普通话就是汉语中的“胡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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